獨立策展人Somi Sim第一次參加上海西岸藝術與設計博覽會，為瑞士尊貴制表品牌寶璣策展。

黃浦江西岸的藝術中心里，Somi Sim站在一組管道藝術裝置前，說她花了相當大的心思去構畫這次展覽——“時藝無界”（Liminal Time）。
西岸藝術與設計博覽會

寶璣“時藝無界”（Liminal Time）展廳

西岸致力于為全球畫廊及藏家打造高規格交易與對話的平臺，2023已是第十年。隨著近些年藝術品圈勢力向中國移動，西岸的全球影響力也在不斷上升。

Somi Sim是一位活躍在首爾和巴黎的獨立策展人、研究員兼作家，她的策展項目涉及都市主義、建筑、設計和當代藝術等跨學科領域。
獨立策展人Somi Sim

“過去的時間無法重現，但當你戴上寶璣腕表，感覺就像把過去戴在了手上”，我問她如何理解寶璣與當代藝術之間的關系，Somi Sim這樣回答我，她說寶璣腕表是連接過去、現在和未來的一個橋梁。

與寶璣合作過程中，Somi Sim深入探訪寶璣工坊與博物館，了解寶璣的過去和當下，她說她理解制作一枚腕表并不僅僅需要技術，還包含了歷史、文化和藝術的內容在里面。

01

-“時藝無界”

此次西岸藝博會，在Somi Sim的策展下，寶璣與北京眾建筑合作，委托后者創制了全新展品《Liminal Pieces（2023年）》。“Liminal”一詞源于拉丁語中的 “Limen”，表示過渡或跨越界線的狀態。

剛一進入藝術中心大門，就可以看到寶璣展廳入口處由建筑元素構成的藝術裝置，龐大的、方形的不銹鋼管道，向上繞過墻壁，迂回曲折，四處蔓延，很像人們日常生活中見到的通風管以及出風口。
《Liminal Pieces（2023 年）》

Somi Sim說她想表達的是關于跨越各種界限的一種藝術思考：穿越時間，在過去、現在與未來之間穿梭；跨越空間，跳脫物理實體的阻隔；徜徉時空管道，突破維度壁壘；時間與藝術，同樣沒有界限。

藝術裝置設有一個個“出風口”，有的是像潛望鏡一樣的觀察窗，觀眾可以隔著墻壁看到另一側的景物：墻上的畫，展柜里的古董表，以及觀覽的人群；有的是視頻播放器，觀眾仿佛來到萬里之外汝山谷中的制表工坊，眼前是各種制表技藝，以及工藝背后的制表大師。

藝術裝置就像是宇宙里的“蟲洞”，連接著無數個不同時空，穿過每一個“蟲洞”都會到達一個意想不到的世界。觀眾在藝術裝置的引導下，跨越各種界限，在實與虛、時間與空間、藝術與鐘表的世界中徜徉。

通過其中一個“蟲洞”，觀眾的視野里出現的是鐘表展柜里的一枚古董懷表，觀眾像是逆著時光隧道，回到了200多年前，去欣賞品牌創辦人阿伯拉罕–路易·寶璣先生親手創制鐘表與藝術。
Breguet No. 324“Subscription”預定懷表

那枚制作于1798年的No.324“Subscription”預定懷表，白色大明火琺瑯表盤上是寶璣先生設計的簡潔的、優雅的阿拉伯數字時標，以一根帶有鏤空針尖的指針指示時間。這些具有新古典主義風格美學的設計后來被行業廣泛使用，并以寶璣之名命名為“寶璣數字”與“寶璣指針”。

順著古董懷表向前，是一系列寶璣當代腕表新作，似乎時光隧道又彎折向前，將觀眾帶回現代。這條時光隧道的最后，是寶璣2023年最新推出的時計作品，Classique經典系列3358陀飛輪腕表。
寶璣“時藝無界”（Liminal Time）展廳——時計展柜

陀飛輪是寶璣的代表性元素之一，寶璣先生發明了這一旋轉起來的擒縱裝置，以抵抗地心引力而使懷表更為精準，他還從笛卡爾的宇宙哲學中獲得命名靈感。

在如今的腕表上，陀飛輪不再是提升精準度的必要手段，而主要用來呈現高級制表之美。在Classique經典系列3358陀飛輪腕表上，寶璣設計了更大的、鏤空結構的陀飛輪視窗，陀飛輪的旋舞之美，一覽無余。
寶璣全新Classique經典系列3358陀飛輪腕表

順著藝術裝置來到展廳尾端，一位技藝嫻熟的雕刻師操作古老的璣鏤雕刻機，在表盤上雕刻出不同樣式的璣鏤紋飾。在其身后大尺寸的顯示屏上，人們可以看到纖細刻刀在方寸表盤上的運行。
寶璣“時藝無界”（Liminal Time）展廳——璣鏤刻花工藝

寶璣先生兩百多年前將這項手工技藝引入制表行業，為寶璣懷表的表殼和表盤雕刻簡約的紋飾，替代繁復的洛可可裝飾風格。

如今自動化機床可以制作出高度相似的璣鏤飾紋，但寶璣仍堅持以傳統手工方法來完成腕表表盤，既是對寶璣歷史的傳承，更在于其所具有的藝術性。

02

-寶璣的藝術靈魂

為了更好地展現寶璣的藝術靈魂，強化寶璣與藝術之間的聯系，首席執行官萊昂內爾·馬卡（Lionel a Marca）上任以來，推動了寶璣與藝術展、藝術家之間的持續合作。

2022年，寶璣與弗里茲藝術博覽會建立了合作關系，該藝博會每年在紐約、倫敦、首爾和洛杉磯舉辦藝術展覽，是國際藝術圈里極為重要的一個參與者。

合作首年，寶璣與阿根廷藝術家布朗斯坦攜手，在每一場弗里茲藝博會的寶璣展廳里，展示一件以寶璣為靈感創作的壁畫作品。
2022年弗里茲倫敦藝博會寶璣展廳里的壁畫

2023年，弗里茲藝博會向寶璣推薦了獨立策展人Somi Sim，此次上海西岸藝博會之前，她已為寶璣在紐約、倫敦和首爾策展。五月的紐約，Somi Sim與寶璣以Orbital Time為主題揭開了雙方合作的序幕。
2023年弗里茲紐約藝博會Somi Sim為寶璣策劃Orbital Time主題展廳

在上海西岸藝術展的晚宴上，我問萊昂內爾·馬卡，寶璣在這些藝術合作中的收獲是什么？他告訴我：“和藝術家、藝術展的合作沒有任何商業上直接的好處，但是，這讓人們知道了寶璣內在的種種藝術特質。”

從鐘表學校畢業以后，萊昂內爾·馬卡就進入了鐘表行業，他在斯沃琪集團工作了近三十年，是這一行業里少有的制表師出身的CEO。
寶璣首席執行官萊昂內爾·馬卡

他與斯沃琪集團創始人、寶璣前董事長尼古拉斯·海耶克，寶璣現任董事長、老海耶克之孫馬克·海耶克都有過共事。他推崇老海耶克從寶璣歷史中汲取美學與創意的經營策略，今天他與藝術合作來彰顯寶璣文化的戰略也得到了馬克·海耶克支持。

寶璣是一個厚重的制表品牌，對于寶璣的客人來說，除了時尚因素，他們還對腕表所傳達的品牌歷史、傳統、寶璣先生的藝術與美學品味、及其為制表業帶來的影響感興趣。寶璣很有必要以適合的方式讓人們清楚這些。

藝術展也許是個不錯的載體，盡管藝術與高級腕表的受眾可能是兩個交集不大的群體，但寶璣品牌、腕表與藝術作品交融出現在藝術展上，通過藝術家、策展人的策劃和引導，可以給人們一個直觀的印象。

上海西岸，寶璣展廳融合了當代藝術、設計和制表技術，也展示了寶璣現在與過去的連結，寶璣先生的藝術成就，以及內在的技藝傳承，觀眾可以清晰了解寶璣所具有的這些藝術特質。

03

-寶璣的藝術根基

寶璣先生生活在18世紀下半葉到19世紀初這段時間，他那些貴金屬制作的陀飛輪、時間等式、報時等功能懷表以及座鐘，無疑都是為上流社會所打造。在那些王室貴族眼中，寶璣時計與那些畫家為他們所畫的肖像一樣，都是藝術品。
阿伯拉罕–路易·寶璣先生

你可以把寶璣先生向客人預收定金、再為他們打造“Subscription” 預定懷表的模式，與源自文藝復興時代的贊助人與藝術家的關系做一下類比。當然，在授予寶璣先生藝術家稱號之前，他首先是一位致力于時間精準的科學家，他是當時法國科學院唯一的制表大師。

18世紀中葉，洛可可藝術仍是主流，著名的蓬巴杜夫人正是該藝術風格最大的贊助人。與此同時，主張重現古希臘羅馬嚴謹、簡約風格的“新古典主義”也正在崛起。

與寶璣先生同時代的、交集甚廣的畫家雅克-路易·大衛，就是新古典主義風格的代表人物之一。

寶璣先生受新古典主義影響巨大，他將這種精致、優雅的藝術風格引入制表行業，為客人提供簡約實用的時計，他運用璣鏤工藝、設計“寶璣數字”和“寶璣指針”，無不出于此種目的。

左：雅克-路易·大衛畫《 跨越阿爾卑斯山的拿破侖》右：寶璣先生為拿破侖打造的No. 178旅行鐘

寶璣先生將時間科學與藝術風格融合，是少數能夠跨不同領域的“全能人”。也無怪乎后來的畫家漢斯·埃爾尼(Hans Erni) ，將寶璣先生與達·芬奇、牛頓、愛因斯坦等巨匠一起作為其畫作《時間測量哲學》的主角。

漢斯·埃爾尼畫作《時間測量哲學》

寶璣先生的技術天賦與美學品味，奠定了寶璣的行業地位，深深影響了后世的寶璣作品。

今天的寶璣腕表仍具有手工制作的本質，以手工璣鏤刻花紋裝飾金質表盤，以大明火工藝燒制琺瑯表盤，精致的機芯雕刻、手工倒角與打磨，無不傳承著源自寶璣先生的美學準則。

寶璣全新Classique經典系列3358陀飛輪腕表手工工藝展現的制表藝術與美學

文藝復興時代的藝術贊助人，佛羅倫薩美第奇家族的科西莫曾經道出了藝術的真諦，他說：“我了解這個城市的心情，我們美第奇家族大概用不了50年就會被趕出歷史舞臺，但是我們的東西會留下。”

他說的東西是那些在美第奇家族支持下的藝術家所創作的各種藝術品，包括建筑、繪畫、雕塑等。500多年后，它們仍然收藏在佛羅倫薩這座城市里，全世界的人們仍慕名前往，欣賞藝術之美。

寶璣先生創制的時計，歷經200多年，今天亦被收藏在全世界各地的博物館中，與美第奇家族那些藝術品一樣，還將流傳千古，穿越時空，與不同時代、不同地方的人們對話。

高級制表與藝術創作，有著深刻的共鳴，寶璣與藝術家、藝術展的深刻合作，讓人們感受到高級制表本身就是藝術。

（本文轉載自盧曦采訪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