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一下人們對于衣服上和手表上的品牌標志的態度,其實挺有意思的。如果有人身穿一套帶有明顯logo的西裝,那么他多半會被認為是品味不佳。然而,手表卻堂而皇之地將logo放在表盤上,因為品牌的歷史幾乎被視為與設計本身同等重要。那么,一個在表盤上不放logo的品牌,又意味著什么呢?下面就讓我們通過幾個例子來一探究竟。
大多數“無標志表盤”手表其實本質上來說是軍表,因為它們就是以這種形式供應給軍方的。如果你考慮入手一枚野戰表或是飛行員表的話,那么你會發現像Stowa和Marathon這樣的品牌都會提供帶logo或是不帶logo的版本。然而,也有一些品牌完全不去使用表盤logo,就比如像Serica。Serica的設計風格大量借鑒了上世紀50年代早中期的運動手表,而那些表本身也正在擺脫二戰時期軍表的外觀。有些人可能會說,表盤需要logo才能顯得平衡勻稱,但Serica卻證明了,只要細節處理得當,即便沒有logo也能實現出色且平衡的設計。
表盤上的銘文總會在不經意間吸引人們的注意,而Serica選擇了在這里展示手表的技術規格——包括像防水等級以及COSC天文臺認證等等。Serica的所有表款均具備200米的防水能力,所以即便它們并非專業潛水表,也足以勝任探險需求。當然如果你仔細觀察,其實仍會在6點鐘位置看到Serica的名字,通常而言那里是“Swiss Made”標簽的位置,而Serica取了個巧,用自己的名字做了替代。
亨利慕時無疑是“無logo”品牌的典范。即便Pioneer開拓者系列和Endeavour勇創者系列的殼形相對普通,并且柳葉針的設計也十分常見,但僅憑表盤上徹底缺席的logo,加上盤面本身的視覺沖擊力,就足以讓人一眼認出它來。至于Streamliner疾速者系列那充滿70年代張揚氣派的枕形表殼和順滑的一體式鏈帶結構,更把這種辨識度推向了極致。盡管有少數HM腕表的表盤上確實出現了手寫體logo,但那只是為了致敬品牌近兩百年的歷史,也算情有可原。Moser甚至還曾推出過完全移除指針的表款,連這等必備元素他們都敢舍棄,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標志了。
說到表盤,只需一瞥便可領略到它的獨特:名為“fumé”的漸變煙熏主題并不是Moser的獨家工藝,但卻極少有品牌能夠像他們一樣呈現出那種色深與動態兼具的迷人層次感。還有一些更為激進的嘗試,比如像煙熏鮭紅(Smoked Salmon),它的紋理好似木紋,溫潤又復古;也比如Vantablack,這種涂層可以吸收掉99.965%的可見光,讓整個盤面黑得仿佛像是無底深淵。
若論突破邊界,沒有哪個品牌能像Ressence這般玩的如此“出格”。只看表盤,你可能會覺得它們很簡約,但其背后實則暗藏眾多創新技術。每個子表盤不僅各司其職,還會隨著時間緩緩公轉,令整個盤面的布局在一天當中不斷變幻,看起來生動、新穎且清晰。的確,想要讀懂它需要一些時間,但這絕對是值得的。表盤上唯一可見的品牌標識便是小時盤12點位處的手型圖案了,但它已完美融入進了盤面當中,絲毫不顯喧賓奪主。
盡管外觀極具未來感,但它所搭載的機芯卻完全采用的是機械結構。某些款式的表盤與表鏡之間的空隙被注入了透明油液,令其顯示效果幾乎如同一塊2D數字屏幕,又或像是直接印在表鏡內側的圖案一般。上鏈與調校的操作均通過表背的旋轉圓盤來完成,這個圓盤通過品牌自研的ROCS模塊與機芯聯動。對于注油款式,品牌則利用磁場效應跨越液體屏障來完成上述操作;有部分表款還配備了溫度計,其原理是依靠油液熱脹冷縮來驅動波紋管系統。
看到這里,你可能發現本文逐漸浮現出了一個主旨:如果腕表的設計足夠獨特,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來,那么表盤上其實根本不需要任何logo。芬蘭獨立制表大師Stepan Sarpaneva的作品便是如此,不論是充滿復古未來感的齒輪形表殼,還是標志性的超大“臭臉”月相,亦或是宛如彩繪玻璃般復雜的夜光運用,放眼表壇均無出其右。
Stepan最新發布的幾款Supernova迭代版本,首次在其所采用的寶石表盤上加入了簡潔的品牌標志,打破了一貫的無標傳統。然而,之前絕大多數作品依舊保持著零logo的設計,甚至在機芯上也找不到“Sarpaneva”之類的字樣來表明創作者身份,不過這份自信,正是其設計力量的極致體現。